深度：美国国会的TikTok法案面临巨大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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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尚不清楚谁能买得起世界上最有价值的科技公司之一，特别是如果它不想被出售的话。


美国谁可以购买 TikTok？在众议院周三通过一项法案，要求强制出售这个流行的视频共享应用程序之后，这个问题突然进入了华盛顿的议程。


随着参议院决定是否接受该法案，金融界和监管机构的注意力正在转向TikTok的出售将如何实际发生，哪家公司或投资集团有实力买得起世界上最有价值的技术平台之一？他们怎么能合法地做到这一点？


TikTok 的价格可能达到数千亿美元，除了少数几家世界上最富有的公司外，其他所有公司都无法企及。许多可能的追求者将面临即时的反垄断审查。


周四出现了一个新的消息，前总统特朗普的前财政部长史蒂文·努钦告诉采访者，如果参议院通过该法案并由总统签署成为法律，他正在组建一个投资者团体购买TikTok。“这是一项伟大的业务，”努钦说，并补充说它应该归美国企业所有。


它最终是否归美国人所有，或者关闭，或者不受影响地在华盛顿的攻击中幸存下来，将取决于一系列尚未开始倒下的多米诺骨牌。


TikTok在参议院的命运。众议院以352-65-1投票通过该法案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参议院，看看参议院是否会接受该法案。


参议院多数党领袖查克·舒默一直没有承诺是否会接受众议院法案或配套法案，但其他主要参议员已经启动了这项法案。


众议院版本得到了参议院情报主席马克·华纳（弗吉尼亚州民主党）和副主席马可·卢比奥（佛罗里达州）的支持。立法者在周三的一份声明中表示：“我们对TikTok构成的国家安全威胁感到担忧，”并补充说，他们“期待共同努力，使这项法案在参议院获得通过并签署成为法律。


参议院商务委员会主席玛丽亚·坎特韦尔表示，她的委员会将对任何可能的TikTok法案拥有管辖权。她表示，她希望“尽快”推动立法，但她更喜欢“更有力和更长期的东西”。


坎特韦尔去年提出了一项不同的法案，该法案将授权商务部禁止TikTok等外资应用程序。商务部长吉娜·雷蒙多公开支持这一提议。


参议员可能会受到公众压力。TikTok首席执行官周三晚上发布了一段视频，敦促用户抗议该法案并打电话给他们的参议员，继续该公司针对国会进行为期一周的直接施压活动。


他还表示，如果该法案成为法律，TikTok将在法庭上与该法案作斗争。“我们将继续尽我们所能，包括行使我们的合法权利，”他在TikTok上发布的视频中说。


有买方吗？作为一家全资子公司，TikTok很难估值。但作为一家独立的公司，它可能会成为世界上最有价值的技术平台之一。根据 PitchBook 的数据，截至2023年3月，其中国母公司字节跳动的估值为2200亿美元。


财富管理公司Wedbush Securities的董事总经理丹·艾夫斯估计，如果出售包括应用程序算法的源代码，TikTok的售价可能达到1000亿美元，如果没有，则售价为400亿美元。


大多数有能力负担得起的公司将面临反垄断问题，比尔·贝尔说，他在奥巴马政府期间领导了司法部的反垄断执法工作。“其他大型平台将面临严肃而合法的反垄断审查。“


尽管如此，比尔·贝尔表示，强制出售会引起监管机构的关注并非必然。他说，合适的买家可以保持竞争现状，甚至可能改善竞争现状。


出售的不寻常情况也可能使交易陷入困境。早在2020年，当特朗普政府试图强制出售并正在寻找买家时， Microsoft曾尝试收购TikTok，但失败了。


一位熟悉2020年微软和 TikTok 谈判的人士表示，TikTok 退出这些谈判的部分原因是 Microsoft 将 TikTok 视为“不良资产”并“想要一个最低的价格”。该人士表示，TikTok最终不愿意以Microsoft设想的低估值出售该公司。


本周早些时候，众议院 TikTok 法案的共同发起人、众议员 Raja Krishnamoorthi挥手打消了人们的担忧，即很难找到可行的 TikTok 买家。“可能会有一个财团，我不知道，这取决于私营部门的决定。我只想说，不乏兴趣，“他说。


Krishnamoorthi 将 TikTok 的情况与华盛顿对 Grindr 前中国所有者施加的压力进行了比较，要求其出售 LGBTQ+ 约会应用程序。在一个审查外国投资的政府小组对该应用程序与中国的关系提出安全担忧后，Grindr 于2020年被出售给一家美国公司。但 Grindr 的资产规模要小得多，售价仅为 6.08 亿美元。


努钦的提议开辟了一种新的可能性，一个有政治关系的投资者财团可能会出现，以顺利完成收购。


参议院情报主席马克·华纳似乎对努钦的投资者集团购买TikTok持开放态度，称他在担任财政部长时与他合作得很好。


“我认为，他有召集投资者的经验，并且意识到国家安全风险，我们将看看他是否能组建一个足够规模的团队，”这位参议员周四在视频通话中告诉记者，并指出TikTok的潜在价格超过1000亿美元。“我希望也会有其他竞标者，”他补充道。


波士顿大学专门研究竞争政策的经济学家弗洛里安·埃德勒表示，努钦领导的财团不太可能引发反垄断机构采取重大行动，但可能会招致其他监管机构对这笔交易提出质疑。


努钦在特朗普政府期间担任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主席，这是一个由机构代表组成的秘密小组，负责调查公司的外国关系，并在 2020 年仔细审查 TikTok 的业务。努钦的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建议字节跳动出售TikTok。特朗普后来禁止该应用程序的努力在法庭上失败了。


在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任职期间，努钦可能掌握了有关该公司的机密或机密信息，这意味着任何希望收购TikTok的与努钦有关联的财团都可能面临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更多审查。


“问题有点像，努钦是否有权访问仍处于机密状态的文件，或者他在2020年看到的当时已分类但尚未解密的文件？” 经济学家弗洛里安·埃德勒问道。“这绝对是利益冲突。”


他们在买什么？像TikTok这样的应用程序最终是其品牌、软件和算法的捆绑。消除其中的任何部分都将从根本上改变公司，特朗普时期的前商务部助理部长纳扎克·尼卡赫塔尔说。


北京此前已将TikTok令人垂涎的算法列入出口管制名单，有效地防止了未经政府批准出售TikTok，尼卡赫塔尔指出，他现在是Wiley Rein律师事务所国家安全业务的主席。


“即使美国政府可以在技术上、法律上以某种方式强制撤资，你实际上能解开什么？”她在POLITICO Tech播客的一集中说。


几位观察人士表示，如果字节跳动拒绝出售TikTok及其源代码，这笔交易可能会破裂。


目前，字节跳动60%的股份由凯雷集团、通用大西洋和萨斯奎哈纳国际集团等全球机构投资者拥有，后者是保守派大捐助者杰夫·亚斯的基金。据TikTok称，字节跳动员工拥有另外20% 的股份，最后20%由该公司创始人中国企业家张一鸣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