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的新故事：超越华为之后，赵明目标指向全球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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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华为，重新出发，变身国企，等待上市……围绕在荣耀终端有限公司（下文简称：荣耀）身上，有许多的醒目标签。


1月10日下午，荣耀正式发布了自研操作系统MagicOS8.0（中文名：魔法OS8.0）以及自研的70亿参数端侧AI（人工智能）大模型“魔法大模型”，并宣布自研的“魔法大模型”将搭载于2024年首发的高端旗舰手机Magic6系列上。


发布会一开场，荣耀首席执行官赵明首先回顾了荣耀的三年多征程。


赵明说，他一直记得2020年的冬天刚刚从华为分拆独立的荣耀到底有多难，“快发不出工资了”。用赵明的话说，背着国企身份，“被打穿了，打成筛子了”的荣耀，一度没有人相信它走的路能成功。


现在荣耀的情况大不一样了。2023年第三季度，荣耀凭借19.3%的份额站上了中国手机市场的头把交椅。2023年11月，荣耀公告称，将不断优化股权结构，吸引多元化资本进入，通过首发上市推动公司登陆资本市场。一位荣耀内部人士向记者透露，荣耀计划在2024年“上半年完成股改，下半年交表，明年上半年上市。”


赵明说，荣耀“现在账户上有很多钱”。目前，荣耀现金流的利润兑现率为120%至130%，账上躺着几百亿元的现金。


让钱袋子逐渐满起来，荣耀用了三年时间。可外界提及荣耀，依然会给它贴上一个华为“二代”的标签，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赵明说，“这可能是对荣耀最大的误解。”


超华为




形容荣耀当时的窘境，赵明说，当时他要“自己一家一家谈，CFO（首席财务官）喝了很多酒。”


2020年下半年后，不只是华为因被制裁而断供，当时整个手机行业各个厂商都供应短缺，何况是被迫从华为分拆出售的荣耀。“整个2021年，它都在解决核心部件供应，产能爬坡和恢复的问题。”一位接近荣耀的产业链人士记得，当其他厂商都在争抢高通骁龙芯片首发，彼时的荣耀方面寻求的只是核心元器件供应订单的达成与后续稳定合作可能。“手机市场从来都不是登顶游戏，而是一场永无止境的科技攻坚。”赵明曾在2022新年致辞中如是说。“从去年开始，荣耀才真正地把产品力做了起来。”上述接近产业链人士告诉记者，即便焕新回归之初就喊出了“冲击高端市场”的口号，但荣耀头两年并没能完全打破市场对其“低配高价”的认知，直到它靠搭载了青海湖电池等创新产品与解决方案的折叠屏手机翻身。


2023年第三季度，市场调研机构Omdia曾发出一份智能手机市场的监测报告，荣耀以28%的市场份额夺得中国折叠智能手机市场出货量第一名，首次超越华为。“开疆拓土、竿头日进”是赵明对荣耀2023年的概括总结，他还为接下来一年定了调——中国荣耀走向世界荣耀。


1月11日晚，在荣耀Magic6及荣耀保时捷设计新品发布会结束后，赵明接受包括经济观察报记者在内的媒体采访时称，“整个2023年来看，（荣耀）在拉美（销售额）涨了200%，欧洲接近涨200%，中东是100%。”赵明说，作为荣耀的核心增长点，“未来3-5年复合增长率会达到50%。”


发布会当晚，赵明介绍荣耀Magic6Pro搭载手机直连卫星通信技术解决方案——荣耀鸿燕通信，可连接天通卫星、实现双向语音和点对点短信功能时，因演示中对标了号称“捅破天”的华为Mate60Pro，引得台下的粉丝观众喊着“干翻华为”。


记者注意到，从2023年下半年以来，在荣耀手机产品的发布过程中，屡屡出现上述“名场面”。


“荣耀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强调系统平台能力，具备了平台级AI能力和体系。这期间，华为专注做鸿蒙生态，反而在对外细化技术价值方面变得低调。”上述产业链人士认为，“它真正在做高端品牌了。”


“但荣耀不可能再成为华为了。”在赵明看来，荣耀继承了华为的一些优秀基因，但如今的两家公司，不论所处的市场环境，还是产品策略、品牌定位等各方面，“已经存在显著的差异”。


赵明说，荣耀“不是简单地模仿或者追随华为的脚步”，而是在“努力打造自己独特的品牌形象和市场地位”。


当年带着华为的基因走进新荣耀的大约有6000多人，1月11日晚，赵明介绍，“今天的荣耀有13600人。”在他看来，远远超出独立当初规模的这些人，之所以选择加入荣耀，正是因为“相信我们制定的策略”。


找自由




华为终端BG（事业部）CEO（首席执行官）余承东曾将华为比作在戈壁、沙漠上顽强生长的胡杨林，而一位从华为加入荣耀的管理人士向记者打了一个比喻，荣耀像其中被砍下的一节枝桠，被扔进了大海里。


上述管理层人士称，胡杨林之所以在缺水的沙漠也能活，是因为根系能汲取深层的水份，但大海里能生长出的树木是红树，“荣耀这一节枝桠未来能不能长成红树？”他说这个问题的答案需要时间给出。


记者梳理当前荣耀的管理架构，除了2023年末，吴晖从深圳水务（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之位卸任、“空降”荣耀担任董事长一职外，目前副董事长万飚、CEO赵明、产品线总裁方飞、研发管理总裁邓斌、中国区总裁倪嘉悦、全球CMO（首席运营官）郭锐等都是老华为。“从流程到价值观，甚至人的执行力，就像老华为骨子里的东西，是没办法学习的。”一位在独立之初就从华为加入荣耀的员工称。


1月10日晚，郭锐提及，赵明在分享中有四个词没有讲，“就是品牌关键词，创新、高级、自由、可信赖”。他的理解是，这在很大程度上区隔了荣耀与其他友商。


郭锐发现，荣耀做的一些创新，起初并未引发市场关注，比如绿洲护眼屏，中国智能手机行业发展多年，也没有谁关注起屏幕要护眼这件事，直到后期手机厂商们“卷”向屏幕，才意识到荣耀早已先行探索多年。


而“自由”，是过去的荣耀不能想的。“你见过哪个守北坡的军队是自由的？”郭锐话中的一个“守”字概括了荣耀曾经的角色。但荣耀在独立后变得更重视自由。郭锐告诉记者，“自由”这个词会在荣耀的各种广告中有所体现。荣耀想将“破壁，打破一切”的价值观、自由观传达出去。


赵明早在六七年前就称，荣耀像一只笨鸟。飞过了互联网、移动互联网时代的荣耀，如今面对的是，如何“飞越珠峰”，长期活下去。“荣耀从来没有把自己定义成全球销量第一的手机品牌。”郭锐在采访中说，荣耀自己的定位是，成为一个全球标志性的科技品牌。


如果放在三年前，提到科技品牌，没人会提及荣耀，但郭锐说，在当下科技领域乃至AI行业，荣耀希望是有代表性的那个。


技术墙




过去一年里，荣耀研发管理总裁邓斌要频繁去拜访应用厂商等科技企业。不止是他，赵明也不断与互联网公司CEO们对话，希望获得反馈。邓斌说，反馈的结果是，大家对荣耀的认知是“边界很清晰”。


1月10日下午，百度集团执行副总裁、百度智能云事业群总裁沈抖亮相荣耀魔法OS8.0的发布现场并表示，除了百度云文心大模型会和AI大模型“魔法大模型”结合外，百度智能云还成为了荣耀大模型生态战略“百模生态计划”中的一员。


应用厂商除了关心用户留存、会员增订，他们更想摸透的是，其应用的核心功能如何被用户感知，如何更好地暴露出来，体验怎样可以被增强等。上述一系列问题，在荣耀开发出的魔法OS8.0中，基于一项名为“任意门”的交互方式得到了解决。


通过“魔法大模型”，魔法OS的自然语言理解和多模态信息解析能力增强，“可以帮助用户进行多意图的融合性理解，真正完成一个真实意图的兑现。”邓斌告诉经济观察报记者。


邓斌说，荣耀团队希望为用户创造一种“高安全性、隐私性、稳定性”的基于系统底层架构创新的AI体验，这个过程中，势必要打破各应用厂商立起的高墙。


“未来的生态，一定不是一家独立，而是百花齐放。”邓斌表示，荣耀虽然从AI大模型出发，但出于“端云结合”以及平台级AI的深度思考，也将与各应用方、互联网厂商的模型做联合，完成更多通用能力的应用以及专用能力的融合。


“荣耀的魔法大模型只是帮助用户找到专业的应用，高效、安全地完成用户的合理化服务。”邓斌希望，荣耀与应用方是win-win（双赢）的合作，前者增强AI能力的同时，后者基于平台的解决方案增强了触达用户的流转能力。


如今的荣耀正在试图讲一个基于技术的新故事。除了护眼屏技术、青海湖电池技术等硬件创新，在荣耀三年多前独立时，团队就树立了一个目标：让操作系统更懂你，要让它不断发展进化。


赵明介绍，公司在AI方面的投入已接近100亿元人民币，取得的AI专利成果2100篇，AI意图识别多达600类。赵明对于荣耀的策略有一个规划，“真得把操作系统用AI深入到‘毛细血管’中，把它重构一遍。”


这个任务落到了邓斌及其带领的团队身上。邓斌说，荣耀如今走出了一条区别于友商的端侧AI大模型开发路径。


荣耀不做“一个云侧模型的压缩版或裁减版”，而是选择端侧大模型入手，短期看确实比其他人走得艰难。但基于平台级AI的生态逻辑去做大模型，正是邓斌所强调的，荣耀与其他厂商最大的不同，他希望，“荣耀可以代表用户在一个平台上和各个模型对话，快速知道你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