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兵戴辉
前段时间,我挖掘出了电话机芯片王者天讯龙和创始人叶晶的故事,这是中国第一颗销往全球的爆款芯片,目前依然在海量销售。
这辈子,我用情最深的是电话机(而不是手机),想起好多故事,有感动,也有忧伤。
“六”这个手势表达了跨越国界的共同情感。巴西籍明星足球运动员热苏斯常在进球之后,用打电话的手势来致敬他的母亲。他在巴西贫民窟长大,正是母亲的辛苦工作和支持,才使得他有今天的成就。
六十年代:拯救61位工人生命,电话发挥关键作用
《为了六十一个阶级兄弟》入选了我的初中语文课本。当年读起来就感觉惊心动魄,现在再看,也是一个”mission impossible”(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1960年2月2日正月初六,山西平陆县丰南公路的工地上有61人食物中毒,生命垂危。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无效,非用特效药二巯基丙醇不可,并且必须在4日(正月初八)黎明前给病人注射这种药,否则无救。遗憾的是,联络周边城市都没这个药,打破“黄河不夜渡”的老例去找药也枉然。
2月3日(正月初七)中午,平陆县委郝书记决定向卫生部挂特急电话求助。
当年,新中国已经构建了覆盖不少城市的长途载波线路。1963年,成都到拉萨的3路载波电话工程建成使用。
图注:上海电信博物馆收藏的国产六路载波机
药在北京找到了,但物流需要大量的协助和紧急动员,电话是最重要的联络手段。文内写道:
平陆县邮政局的电话铃声一阵疾响。从下午三点开始,平陆——北京的长途电话已经成为一条极为敏捷的专线。这电话又是空军领导机关打来的。守护在电话机旁的邮政局长董鸿亮同志,忙把电话接到县委会。郝书记接过电话,只听见:
“请赶快物色一块平坦地带,要离河道远些准备四堆柴草。飞机一到,马上点火,作为空投标志!”
“好!立即准备!”
药品于当晚11:30成功空投,赶在最后关头,61位工人的生命得到了成功拯救。
历史不断重演。六十年之后,新冠疫情全球爆发,通信网络也成为了全人类最重要的基础保障设施。
乡村广播:最早的通信手段
幼年我住在农村,没有电,一到晚上就黑漆漆的,只有煤油灯昏暗的光。治安基本靠狗,通信基本靠吼,娱乐基本靠手。
每家每户却有了广播,这是一个喇叭。本地不用电源,尽管音质不好,但已让人满意。广播线就是一根粗铁丝,从大队部一路牵过来。我还记得有次大人将喇叭拆下来修理。
广播里放新闻、音乐,给大家带来资讯和欢乐。做为家里唯一的电器,很多人家都做了个漂亮木盒子将其保护起来。
广播只是单向通信,有懂电子的上海知青将之改成双向通信。上海知青沈国强回忆: 大队部开通了“有线广播”,家家户户挂了一个喇叭,大队部有个总扩音机,每天定时放广播,因为我和在我们生产队南胖组插队的徐建生各有一台收音机,我们俩就改了一下收音机的线路,把它们挂到大队的线路上,我们在自己的收音机里讲话,家家户户的小喇叭里也会有轻微的声响,而对方对着小喇叭喊话,我们的小收音机也会收到声音,这样就等于在大队范围内的“大网”里我们又架起了一个“有线通信”的“小网”,我们讲的都是上海话,等于我们的通信还被“加密”了,我们上海知青可以互相通过我们“中转”通话,而老乡听不懂,也插不上话,我们也算进入了新一代的“电子通信”方式了,晚上我们经常能通通话,尽管声音不太响,但是从此沟通了相互的联系了,如果谁的家里寄来香肠、咸肉什么好吃的东西,在小广播里用上海话一叫,大队范围内的上海知青听到了都会约好时间来“分享”,往往就是“一扫而空”的结局。
类似技术我后来也搞过,东大的王祥富老师带我们做过无线麦克风。采集声音后,调制到收音机可接收的频率,再通过收音机放出声音。我们将麦克风放在隔壁宿舍一个同学的枕头下,想偷听他们的夜话,结果被发现了,只听到收音机里传来嚎叫:我流着口水看着你们!
图注:诺基亚贝尔实验室收藏的第一部电话
农村通信:从“摇把子”到“电灯电话”
78年我六岁那年,去了父亲所在的湖南南县游港公社学校。
这里有台烧煤炭的小型火力发电机,政府、粮站、学校等核心部门有电,还有一台黑白电视机。第一次扯电灯线的时候,我很紧张,随后感到很好玩,这是我人生第一个玩具。六年之后的84年,10岁的刘强东第一次到镇里看到了电灯,也令他一辈子难以忘记。
年年防汛,有磁石电话机。“摇把子”的目的是振铃,能送出70至90伏交流电压,振动对方铃响。如果全速摇动手摇发电机的摇柄,可产生110伏至170伏交流电压。电话机里装有两节3伏的大电池,通话的时候是用电池的,不用摇把子。
线务员是一份有风险的工作。如果电话摇得太快,电压太高,就可能将线务员从电线杆上打下来。
81年分田到户之后,大家各顾各,广播和电话线路无人维护,迅速衰落。
八十年代中的一个周末,我临时起意去乡里同学玩并过夜,为了不让家人担心,想打个电话通知家所在的县一中大院收发室。找到了当地公社的老电话,但线路断了没打通。第二天赶回去,本以为会挨顿暴打,没想到父母对我却非常客气。他们担心我是离家出走,已经深刻自我检讨了一夜。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
湖南农村通信的大幅改善是从2000年开始。搞“百万大放号”,也不再收初装费。采用现代化手段,在农村建成了较为完善的通信网络。我的农村老家也户户装了电话,实现了”电灯+电话“的玫瑰色梦想。
电信局开户的人跟我舅舅说,以前是西门子,现在用国产(据说是中兴),如果有什么问题,您老担待点。我舅舅回答:以前用不起,现在用得起,什么都不是问题!
农村生活经历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到海外之后,发现亚非拉的农村地区基础设施薄弱难以铺设传统电话线路,不像中国和传统发达国家,有些地方甚至都没有电。2001年,印度整个国家的电信普及率只有0.3%,在农村则接近为0。
2004年我在菲律宾,坚决推广价廉物美的GSM,找到了整体搬迁的商业模式。华为因此掉转枪头全球疯狂拓展GSM,一个GSM基站就可以覆盖方圆几十公里。来自中国华强北的山寨手机最便宜的只要区区几个美金,可拆卸电池充一次可以用20多天,村口的小卖部可以方便地充电(有油机)。全球的移动通信就轰隆隆地成长了起来。
校园电话:从难打通到可以“煲电话粥”
第一个阶段是一个宿舍楼只一个内线电话,很难打通。
1990年,我来到了南京的东南大学,每个办公室和每个宿舍楼都有电话,是学校总机的内线电话,电话是转盘式的,拨起来有哗啦哗啦的声音。我和叶晶有三年的交集,后来他去了深圳,创立天讯龙并成为全球座机芯片王者。
有天晚上,我一边听收音机一边回宿舍,这是南京电台“今夜不设防”节目的第一天,主持人正在等待听众打电话。我抓住宿舍楼的电话打了进去,居然通了。主持人问我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说无法集中注意力。他直接给我扣了一个帽子:你亢奋!回到宿舍,大家冲我大喊:你亢奋啊!这个节目后来成为南京最有名的电话访谈节目,而我是第一个打进电话的人。
通知学生下楼来接电话挺麻烦的。能打通电话并喊到人,都是撞上了大运。
女生楼的电话最难接通。我当了一年的班长,有什么事情要紧急通知女生,都直接去女生楼(13舍)下大喊。最初挺害羞,逐渐麻木,最后还颇有些自豪,一次比一次大声,厚脸皮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读大学是“一年土二年洋,三年忘了爹和娘”。有次去系里,负责学生工作的曹忠才老师跟我说:你跟那个谁谁谁说一下,他家里打电话到系里来了,说他已经两个月没写信回家了!我一愣,我不也是很久没写过家书了?!
第二个阶段在宿舍楼加装了对讲系统,BP机+公用电话大发展。
1994年,我到了位于广州的中山大学。宿舍管理室和每个宿舍之间都修了对讲系统,喊人下来特别快,这对男生来约会女生有致命的利好。
BP机兴起,我也搞了个挂在腰上,方便接单,如编软件、接电脑课和数据库课的教学等。听到的最孤独的笑话是,打电话呼自己的BP机:喂,请呼*****,告诉他我很爱他!
公用电话亭的生意好得很。国外有很长的投币电话时代,中国直接跳过,于96年开始陆续布设磁卡电话机,大家钱包里也多起了一张电话卡。前些天,我在灵隐寺还看到两台IC卡话机,居然还可以正常工作。范伟扮演的劫犯有句经典台词:IC卡、IP卡、IQ卡,通通告诉我密码!
第三个阶段是每个宿舍都装上了电话,居然可以“煲电话粥”了。
90年代末,学校的每间宿舍开始安装公用电话,用201卡,96X卡等预付卡。
前两年,我重返中山大学东三舍,宿管员是以前的中大通信科科长,转业通信兵。他告诉我,早期中大有个总机,外面打电话进来要转内线,后来全部转到电信局的大程控上,就可以直拨了,学校则到处挖沟给每个宿舍铺电话线。再后来又给每个宿舍都拉上了网线。
校园卡的需求最早是天津市电信局提出来的。我问华为201系统的开发人员陈安虎,这和以前的预付费电话卡有什么不同?他告诉我传统的预付费卡处理系统的容量很小,而201卡系统采用当时最先进的智能网方式来实现,计费数据在大型服务器里统一管理,因此可以大量放号。
儿行千里母担忧,家长可以主动打电话来找孩子了。
女生宿舍的电话则优先给恋爱中的人“煲电话粥”,有说不完的情意绵绵。
去年,有运营商发表公告,宣布将全面停止共用电话类服务,包括校园电话卡、有人值守公话、IC卡电话等等。
再见,这一代人的青春啊!
脉脉含情:电话里的牵挂
《玻璃之城》讲了70年代的香港故事。女主(舒淇饰)要打三份工,才够钱去打国际长途与在巴黎打工的男主(黎明饰)倾诉衷肠,用的是转盘式电话。
某总机班的接线小女生告诉我,总机可根据需要监听通话,常听到男男女女哭哭啼啼的,让她对爱情是否存在产生了怀疑。
2001年,我在印度的小卖场,与一个来自巴西的女生萍水相逢,谈得挺投机的,她给我留了电话号码,写在小纸条上。印度厨师自作主张拿了我的外套放到了洗衣机,紧急抢救后,电话号码丢了三位数。我实在没有决心去做那1000种可能的尝试,遗憾错过。
电影里的桥段是丢两位数,最多尝试100次。憨豆的黄金周里,憨豆用DV拍下电话号码,缺了两位,不断尝试,终于打通。
我从印度回国,见了QQ网友。听说印度艾滋病患者很多,她让我去检测艾滋病。怕别人说闲话,我用化名“王小王”检验,将单据交给她又去印度了。过了一段时间,接到了国际长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检测结果是阴性,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心里若没有鬼,怎么会用化名,不要再联系了!
改写一下余光中的《乡愁》。读书时,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根细细的电话线,我在这头,爱的人在那头。那时候资费贵,一生只够爱一人。
很多人心中都有魂牵梦萦的电话号码,曾经无数次拨起的,忘得掉吗?!
寂寞无聊:打爆声讯电话
1993年,有个同学大学读了一半后去瑞典留学,回国休假时告诉我,在瑞典可以打电话听莫名其妙的声音。这不禁让我很神往。
94年寒假,我在长沙火车站,拿到一个小册子,看到一个诱人的题目,于是用公用投币电话打声讯台听了一段,1分钟1元。听完之后很失望,都是书上的科学内容。
2003年,经常加班到半夜回来,躺在床上连动都不想动,特别孤独。有天地上捡到了一个声讯电话小卡片,鬼使神差,就半夜打起了声讯电话寻求安慰,1分钟1元。有天突然打不通了,打10000号电信客服才知道,一个号码一个月只能打500分钟,而我已经打爆了!
差不多时候,有线电视在城市区域普及,有专门的视频点播频道。
打电话点播后,所有人都可以看,于是大家都翘首期盼金主打电话去点播热剧和最新流行歌曲。知乎不少网友讲起当年,按耐不住点播流行歌曲MV,和名侦探柯南、猫和老鼠等动漫,最后话单打出来,高达数百元,被父母痛揍。还可以点播游戏,用电话机的按键来玩,真是神奇了,这也是“云游戏”的前身了。
高考分数也可通过声讯台来查,听完分数后容易出现两种情况:大喜、大悲。
破格出位:偷打长途
《乔布斯传》中提到,1971年的9月,乔布斯和好基友沃兹根据双音多频的拨号原理,制作了可以拨打免费电话的蓝盒子,每只售价170美元,还被持枪男抢劫过蓝盒子。
八十年代末,我国开始引入国外的程控交换机(七国八制),一步到位支持双音频拨号方式。考虑到一些老式电话交换机只支持脉冲拨号,所以早期的按键电话机侧面有个拨码开关(P/T),拨到P是脉冲拨号,T则是双音频拨号。
当年,我听说一种偷打长途的方法。按键电话机上有个小锁,用小钥匙锁住后,第一个号码是“0”时就送不出去,长途就拨不了了。这时可以快速拍10下插簧送10个脉冲出去,就相当于拨了号码“0”,然后就可按键拨打免费长途电话了。当然,现在的话机不用锁长途,已不再支持脉冲拨号了。
图注:电话机上的长途锁(天讯龙供图)
国际长途:结算带来外汇
九十年代,电话刚普及的时候,常有捣蛋的孩子乱拨,通了就喊:我是你爸爸!有了主叫号码识别,就没有人敢这么干了。
还有一个故事,在各地都有流传。小孩乱拨,对面传来一声:HELLO,这边赶紧说:HELLO。一来二去,花去几十元国际长途电话费。
国内向外打国际长途,很贵。反过来从国外向国内打,却便宜不少。
中国电信的解释是采用这样的资费方式,使得国际长途电话主要是从海外打过来的,在外汇稀缺的日子里,中国通过国际长途的结算获得了宝贵的外汇。
海外打回来其实也不便宜。我一个朋友是90时代中期去加拿大留学的穷学生,说每次打国际长途回国前,都要先列个提纲。当时还有用线拉着硬币去投币电话上打电话,随后再拖出来的段子,不知真假。
图注:渥太华街头的电话亭(贝尔电话公司)
拨号上网:进入互联网时代
95年,互联网进入中国,我荣幸地成为了第一批用户(中国教育科研网)。头一年,我一个匡姓同学分到了长沙邮电局的报机科,搞日落西山的电报业务,我为他感到惋惜。结果,报机科集体转制为数据通信局,据说他现在都当局长了。
我也有这样的机会,1997年研究生毕业分配到广州市电信局数据通信分局,这是一份美差,但因为我有深圳情节所以没去。
拨号上网最早是单独的调制解调器,后来直接内置到笔记本电脑里,电脑也因此有了个电话线口。从几K、56K发展到xDSL的几兆的速率(理论值)。吱吱吱吱哥哥哥....那是多么动人的声音啊!拨号上网的时候,电话线要拔下来,电话就打不了了。
电子邮件和QQ随之兴起,成为了年轻人之间的沟通方式。
2001年,我在印度工作,上网都靠拨号,大家排着队用电话线。张小龙(现微信负责人)开发的FOXMAIL软件可以先收邮件头,然后选择性删掉大邮件,或者先收最重要的邮件,深得我们喜欢。
老妈专门打电话给在北京当程序员的弟弟戴斌,让他写封电子邮件给我祝贺生日,并再三叮嘱他提早几天写:印度那么远,这个邮件在路上总得跑上几天吧?!
通信科技:提升人类文明水平
无论是城市还是偏远地区,通信都有着极其旺盛的需求,并成为“life line”(生命线)。
正是在服务全人类沟通的过程之中,程控交换和无线基站、电话和手机、芯片都蓬勃发展了起来。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在全球技术合作的大背景下,加上中国力量的巨大贡献,全球数十亿老百姓一步到位进入了现代信息社会,数字鸿沟得以弥合,全人类的文明也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顾先生:2000年左右用201电话卡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给网恋的对方打BP机,寒风中等了一个小时也没等来回电。回到宿舍上QQ(当时好像还叫OICQ)联系上了,对方说只是个游戏,不想见光死。真是悲惨的故事。
李先生:敲打插簧打长途的事情确实干过,指法要非常熟练。
刘洋:90年代初,我在东北小镇上铁路小学,值校的时候才能偷摸的弄电话。学校只有一部电话在门卫室,只能拨打黄页上的公务号码,我们寒暑假是要值校的,就会偷着按照黄页上面的号码拨打电话玩,基本上只是尝到“喂”的新鲜感就挂断了,不敢占用公共资源。
陈小兵先生:80年代中期,我们那边农村乡下的商店有一个长途电话,一段时间乡人有要事要专门去打。当时一位老太评价电话:象是在鬼说话。她意思是不见人只听到声音,是有点象鬼。我那时第一次接电话,当然可能还小哈,竟一时不会说话了。[呲牙]
韩:最新文章很感人,勾起了我在大学谈女朋友的回忆[呲牙]
伏庆平:八三年毕业后刚接到分配的通知,当时是七月份,下午去鼓楼邮电局大楼(楼现在还在)打电话告诉一下家人,当时一个同学已经毕业一年在镇江某机关教书,熟人中只有他可以接到电话,当时打电话的方式是到营业厅柜台登记写上要打的号码交了钱后(当时电话按时间算费用,收了钱后多退少补),再到大厅凳子上等通知,当时从三点一直到四点多才接通。接通后为了省钱说了几句立刻挂断电话
赵刚:我高中时期做的简易话筒是用9018和8050做的,距离只有10几米[呲牙]
利杰:一文打开时光之旅
0
Crystal 09:08
我们重新一路见证了固话、BP、GSM、4G、5G的变化,正是一部近代通信技术的发展史。印象最深的几个时期,偷拨黄页公务☎️的惹事精,小心查验高考分数的“待业”青年,狂煲电话粥的IP大学生活……对于我们这一代,电话承载了岁月变迁,对于孩子们,“电话”又代表了什么呢
易维平:同年龄段的,每个你的用心点都明白,61个兄弟我也读了几十遍!
Adel闵瑜: 1972年我用动圈式喇叭改成了话筒通过6N2放大,用6V6做功放,再用6A2做本振,做了一台电子管的大功率无线发射机……然后就被约谈……差一点就……哈哈😄邓奕先生:我大学时也做了一个简易的无线麦克,两个三极管,一个做混频、一个做功放,调频到88-108MHz,然后用调频收音机接收。功率可以到200米远,用来偷听隔壁寝室的夜间卧谈会。胆子小,没敢放入女生宿舍。 0
|